初中毕业50多年来,一直联系的三位老同学

咱们“六七届”初中的那些同学啊,仔细算算,从校门走出来都过去五十多年喽。这么多年,春夏秋冬不停地交替循环,想当年的青春年少,现在都已经老态龙钟啦,就像那花儿落去一样,没办法呀。人一老呢,闲坐着没事的时候就爱回想过去的事儿,好像是想把自己的青春给找回来呢。

我们这届同学毕业离开学校之后,大部分都回了老家农村,干起了农业生产的活儿。也有少数几个同学,有的去了部队,有的进了工厂,还有的到县直机关事业单位上班去了。尽管大家的人生轨迹慢慢有了差别,可同学们之间的情谊却一天比一天深厚,让人难以忘记。

这么多年了,我始终跟好多同学都有联系呢,一起回忆当年同窗念书时的难忘日子。在这些同学里,联系最频繁的三位是费建成、闫建设和徐桂龄。

费建成比我早入伍一年。我俩的营房都在本省,他在滁州,我在蚌埠,离得不远。我入伍那年,借着外出执行任务的机会,顺道去他营房见他了。

他是个机要员,岗位有保密要求。我给他打了电话后,他很快就到门岗来见我了。我们见面后又是握手又是拍肩,还搂搂抱抱的,特别亲热。虽然就见了一小会儿,但我俩都特别高兴。打那以后,我们就一直书信和电话联系着。

我退伍之后工作的那个煤矿,离我老家萧县县城没多远。他都已经升为军官了,探家的时候还特意跑到矿上来找我玩呢。他邀请我一起去县城溜达,还拜访了两位在县城工作的同班同学。最后,我俩还去照相馆拍了张合影留念。

费建成找的对象呢,是部队里一个首长的闺女。当年啊,这姑娘和费建成一样,都干机要员的工作。在工作的时候啊,他俩就产生感情了,后来就结婚了,还生了个女儿。

他女儿大学毕业之后,就出国继续学习了,学完之后就在国外定居。后来结婚有了孩子,一家三口过得特别美满幸福。费建成从副师级岗位退下来以后,有时候会带着老婆到女儿家待上一阵子,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南京自己家里。

费建成一直对家乡的亲人,还有我们这些老同学,有着难以释怀的情感。每年清明之前,他跟妻子回故乡给父母扫墓的时候,总是要叫上几个老同学见见面,在镇上的饭馆聚一聚,每次被他约的老同学里面,都有我。

前几年县城有个同学聚会,他俩口子专门从南京赶过来参加。来了之后也没闲着,到处忙乎着做些接待和服务的小事儿,像安排座位、照相、弄通讯录啥的,连聚会吃饭的钱都全包了。

还有呢,他回来之后没多久就建了个同学群,自己当群主。他不光每天在群里跟大家打招呼,还常常转发一些不错的帖子给大家看呢。

有一回,他带着老婆坐高铁特意从南京赶到宿州来看我,还带了好茶叶和南京板鸭之类的贵重礼物。

我和同城的老同学李胜民在一家餐馆招待他。我们边喝酒边聊天,聊家乡、老师和同学,当年的老师和同学差不多都说到了。说起有的老师和同学经历的坎坷波折,我们都感叹人生不容易。那天中午,我们都喝多了。

闫建设是我们班的“活宝”。不管有理没理,他都得跟人争几句。不管谁跟他讲话,不管讲的啥,他就会把两眼一瞪,拿手指着对方说:“不是你那么说的,你说得不对。”接着就开始不停地讲自己的看法。

时间久了,同学们给他起了个“理论皮”的外号。只要他跟人争论,对方就会讲,俺不和你说了行不,你是理论皮,谁能辩得过你啊!然后,他自己就得意地嘿嘿笑起来了。

他特别聪明。在班上,学习成绩一直都很拔尖,差不多能排进前十名。回到农村后,他靠着自己的机灵劲儿学会了缝纫机技术,接着买了五六台缝纫机,开了个缝纫机技术培训班。

周边农村的女娃,一批批地都在他这儿“学成”之后,纷纷在村里、镇上干起了缝纫的活儿,这可真是“桃李满天下”啊。

后来也不知道为啥,培训班就散伙了。他就跟徐州郊区的一个农艺师合伙,在自家几十亩地上搞起了农作物试验田的事儿,可到后来还是没弄成,只能带着老婆去南京打工了。因为年纪大了,过了几年又回农村种地,一直种到现在。

在家的时候,一到春天,他就会去山里挖些新鲜野菜,用鱼皮口袋装上,然后坐长途汽车,专门给我和另一个叫徐桂龄的女同学送过来,还会把其他农村土特产也一并送来。

有一回,他在山上瞅见一个枯树根,瞧着造型还挺好。然后就又是扛又是拎的,从徐州转车把这树根给我送过来了,还说让我找个人加工一下,再刷上桐油和清漆,那可就是个挺高档的工艺品了。

在徐州,有人想出高价买他的树根,他却说:“你们给再多钱我都不卖,这是我专门要送给老同学的!”我对根雕艺术不太感兴趣,而且平时上班忙,一直没把加工树根的事当回事儿,就把树根放在平房顶的一角,结果树根经风雨侵蚀,最后烂得没法雕刻了。

闫建设这人呢,就爱强词夺理,嘴还挺厉害,不过他心地好,人也忠厚老实。同学们都挺乐意跟他打交道的,不管同学聚会规模大还是小,每次都会邀请他。只要他在,那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特别活跃、热闹。

我接触比较多的还有一位老同学叫徐桂龄。以前在班上,她属于为数不多的那几个镇上老干部子女。她模样长得俊俏又秀气,唱歌跳舞都在行,性格还泼辣大方,在班里担任文体委员呢。

从学校毕业之后,她就在父亲所在的粮食系统里,做了粮油门市部的营业员。再后来呢,她和本县一位领导的儿子成了亲。公公调到宿县当县长以后,他们两口子也就跟着调到宿州市工作了。

我们全家搬到宿州市以后,一直想和徐桂龄见个面,可那时候我们没有她的电话,也不清楚她和她爱人到底在哪个单位工作,就连他们家在哪儿都不知道。

有一回,我跟我妻子星期天出去逛街,在一条巷子里正好碰到了她。她的家就在这条巷子中间,她马上很热情地把我们带到她家去认认门。聊天的时候,我妻子跟她开玩笑说,晓佳老是念叨你呢,你瞧他今天多高兴。

徐桂龄撇了撇嘴,打趣道:“当年我要是看上他了,还能轮得到你?”说完,我们都开怀大笑起来。

实际上,她家离我家特别近,就五六百米的距离,中间就隔了一条马路。打那以后,不管是逢年过节,还是碰上红白喜事,我们两家都经常互相走动。

平常哪家要是有不一样的吃的,都会互相送点尝尝鲜;哪家要是来了亲戚朋友,招待客人的时候,总会想着互相邀请去陪着;在萧县办的好几次同学聚会,我跟她都是约好了一块去,一块回来。

她五十多岁的时候得了糖尿病。她在卫生防疫部门工作了很多年,预防疾病的条件比别人好,可还是没挡住病情发展。最后,她被并发症困扰,身体越来越差,连走路都费劲了。

这一年夏天,南京某部队有个当军官的大儿子,把她接到自己家精心照料,算是尽儿子的孝心。可没想到还是出了事,医院的病床上,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。儿子就连夜把母亲的遗体送回了宿州的家里。

那天,我跟妻子从街上回来,路过那条小巷子的时候,突然瞧见徐桂龄家门口放了好多花圈,还有白色的鲜花。人进进出出的,都穿着孝衣,戴着孝帽,狭窄的巷子里挤得都快走不了人了。

我们心里很难过,在徐桂龄的灵柩前面停下来默默哀悼,还随了几百元礼钱,一直看着人们把灵柩抬出家门,直到在去殡仪馆的路上看不到了。

那些天,我心情特别沉重。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,和徐桂龄相识相处了几十年的一桩桩往事,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。好长一段时间,每次经过那条小巷子,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往她家院门瞅上一会儿,多盼望她能从院子里走出来,跟我打个招呼啊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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